窗外是日机的轰炸声,室内是寂寞,是一种自己无法摆脱的疾病,是人类最原始情感的流露,是一种对故乡、对童年、对北方莽原、对青春期叛逆的不能忘却的片段记忆。这种记忆有时会折磨自己,有时会使自己感到温馨与平静。
在乱离的,自己的个性又不肯屈从的年代,在一些看似寻常的安定中,对禀赋、才华都意味着漂泊,意味一颗抗争灵魂的无法安顿。
当面包大于一切,当金钱能证明你还可以活着的现实,才华有什么用?禀赋有什么用?文学又有什么用?无论你的灵魂是多么的开阔、浩荡与舒缓,而现实流动着的终究是无尽的忧伤与苦难。连衍生出的感情就如两只刺猬,离得近了会相互伤害,离得远了会感到孤单。
在那个特定的年代,一切的梦想只是一种陪伴生命的过渡,即使对生活真诚的付出后也未必会有价值,只是从一个纠结的梦境又走入另一个无法预知的纠结之梦。因此对外来点滴的帮助都会成为感恩或是一种以身相许的赌注。当灾难来临,雨水淹没了道路,洪水导致了荒城,连一只泅水的小花猪都知道逃命,而本身的负担又怎能使人平静!在那些非常的日子里,谁也不愿意选择灾难,选择死亡,选择困苦,即使风华正茂也难逃失业的魔境,身在异乡,举目无助,泪水与饥寒交迫是度日如年的主调。只有相濡以沫的爱的魔力,才能给窘迫的生活带来几许温暖。
一切都没有吃饭重要,有饭吃才有了烦恼与欲望。
与以前相比而言的所谓幸福,理想的而有诗意的生活,就如一只快速燃尽的明亮蜡烛。当人性的欲望不期然而至却又迟迟的不愿离走时,你才会意识到在所处的环境中有许多值得怜悯的灵魂,这一颗颗幽怨的灵魂又需要不能舍弃的帮助,否则就是自我灵魂的不安!
花开了会谢,叶绿了会落,心爱过会痛,情深了会淡。从异乡到异乡,在动荡沉浮的漂泊中,离名利场愈来愈远,离生死场却愈来愈近。
故乡与童年,少年与青春,亲情与回忆,战争与时局,南方与北国,寂寞与写作,感情与痛苦。走不出这个世界,就在这个世界中挣扎与煎熬,但这个怪圈总是不幸连着不幸,苦难累着苦难。生与死、爱与离,而新的爱是个宿命般的翻板,逃脱不掉,就明白了长大了并不美好!
暂寄 避难的香港并不平安,久病的回光返照并不是寿终正寝的专利,年轻、倔强而有才华的女作家抱憾的去了,而在她遥远的北方的故乡,呼兰河仍在日夜的流淌,流着外祖父的音容笑貌,流着永远的美丽和永远的忧伤!也流着一股英风豪迈的阳刚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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