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冬天的下午,我沿着还未竣工的高速公路漫游,下道时,无意间闯入了一片陌生的墓园。这片墓园的面积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被齐腰深的荒草覆盖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墓丘整齐的排列着,从枯草与荆棘来看,这个墓园已有很长时间无人祭扫。
我走近一个缠附藤蔓的高大墓碑,阅读着上面的碑文。这是一个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兵,战争结束后回乡务农,曾任过生产队队长,碑文上还有孝敬父母、勤俭持家、和睦邻里、受人爱戴的誉词,从去世的年月推算,墓主的一生并没有过上多少好日子。
这个墓园是从城的中央迁葬过来的,他们的子孙目前就住在新建的城里,要么摆摊谋生,要么去给别人打工,要么就是用城中所分的优惠的房产出租或者消耗着卖地的钱过着节俭的日子,否则不会整体性的长时间不来祭扫这片坟茔。
看着一个个的墓碑,我忽然涌出这样的思考: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从历史中走来,终竟又会走进历史。从襁褓到坟墓,从少不更事到一旦悟到生存的压力时便因袭上沉重的负荷,接力着一些不能快速经过的磨难,沉浮在国运与世俗的生相和心态之中,待到感觉可以卸却心头的一些责任时,便已体衰多病,哀叹着生命的无常与短暂,品咂着一生的感情或未竟的事业,也便知道了所谓的幸福只是一个虚妄的名词!
当我走出这片墓地时,我的思想已经变得很凝重,回首荒草凄迷中的墓碑,在黄昏的北风中渐渐的模糊,而无数的枯草正发出萧索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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