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魏则明
我在一条陌生与熟悉的道路上反复地奔走,倚在车窗前望着窗外,有时想得很多很多,有时又想得很远很远。
冰天雪地、菜花黄了、麦子熟了、骄阳似火,日子就象奔走般的过去。
三年之前,我还不是这个样子,热血沸腾,激情澎湃。曽为灵魂深处的需求在泰山上观日观松,也曾只身闯入太行山中唯美的写生思索与流泪,而现在的我有些俗,又有着一颗孤寂与不安的灵魂。
我喜欢早晨,也喜欢黄昏,喜欢安静的读书,又喜欢夜间听雨,这有些浪漫,又有些悲剧。
我承认自己有些压抑,又有些封闭,有时滔滔不绝,有时又默默无语。
两年前的夏天,因叔叔的故去,我曾回故乡小住了一段日子,坐在熟悉的庭院里,看院中那株高大的泡桐与树下打盹的菜鸡,听树叶落地的声音,我疑惑柔肠的我为什么没有流泪。
故乡的河,是真正的清且涟漪,透过莹澈的河水,可以看见细细的游鱼,看见闪着银光的河贝。河岸上是茂盛的树林,树干与地面上生满了翠绿的青苔,两只白鹭在浅水边涉行着觅食,风拂在面上凉凉的,我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流泪。
水清、土厚、林茂、草丰。故乡是静静的,安详,阴柔,仿佛永远没有城市中的焦虑。
至今我仍不屑于城市,尽管城市繁华、热闹与便利,但冷漠的是人情热衷的是势利,它疏离乡村、疏离纯朴,疏离自然的清新与天真,疏离文化止于至善的追求,又以拥有文化自矜的矫情气息。
在城市,弱势的部落是广大的,但少数的强势却垄断着弱势的利益,局部的人,制定着利于局部的规则。尽管
追求和谐是智者千年的谋虑,但那儒雅的声音却使强势阳奉阴违。
告别了如梦的年华,但匆匆的步履又不容你深思熟虑,刹那的选择便决定了命运,历史已经告诉人们,在他人眼中的成功者,而成功者自己的内省可能是最大的失败与无助的空虚,想到这里笑一笑又陷入沉思。
凡是生命都会消失,只有善良、仁慈、正义、庄严、博爱与浩气才会顶天立地。
走自己的路,其实也是许多人都在走的路,或曽走过的路,有的人越走越熟悉,有的人越走越陌生,在陌生的路上,才有陌生的面孔,陌生的事情与陌生的风景。
2008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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