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
□魏则明
如果说冬天的雪是冷酷中的缠绵,那么春天的雪则是一种温柔。瑞絮纷纷,诗的境界;画的格调;情的浪漫。
在春天的雪中行走就是在美中散步。冰清玉洁、琼楼玉宇、玉树银花,寂静而又温和,欣娱而不消极,放松而又多情。唐诗宋词中那些遥远而又亲切的意境就会占据心头,会不自觉地咏出“吟到梅花字亦香”的诗句。
《红楼梦》中有宝琴踏雪的雅意,一个心性高洁的女子,立在开满梅花的雪中,幽人的情怀便传递给我们一种美丽的韵致。
十多年前的一个春雪之夜,我曾送一位亲密无间的兄长回到他的故乡去,当我看到他乘坐的火车消失在茫茫的雪幕中,我沿着铁轨往回走的途中,一种至今仍说不清楚的情愫在撞击着我,我流出了泪水,但并不悲伤,这种春雪之夜的泪水,至今对我来说仍是一种秘密。
我还经历过一种电闪雷鸣的春雪之夜,这种罕见的现象使我好奇,昏黄的闪电,映照着铺天盖地的洁白羽片,炸响的雷声制造着特别的气氛,我在这种雪夜中奔跑,并不感到畏惧,这是大自然赐于人的一种兴奋,教雪、教声、教光给人一种别样的体验。
“冷香残雪外,画谱水仙迟”。我猜想这句诗一定是一种春雪的情绪,看是感叹,实非叹息。古人的心境对美的体验是何等的丰富与细腻。
“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春天无论是雪是风、还是雨都给人欣喜美好的情绪。
今年的春雪特别大也特别美,在这种“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放松心境中,我的心头似乎也在萌发着绿意。
2003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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